邪軍壓境:終戰迴響|打破世界的她
妮莎瑞文正在挖她的墳墓。在夜色的掩護下,她把鏟子插進賽費爾的地裡,然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。這項任務對她來說應該很容易。畢竟,這只是泥土而已。曾經,她可以隨心所欲操縱自然,但現在她的心臟怦怦直跳,四肢瑟瑟發抖。她意識到自己一定是體力透支,決定在完成這項任務後好好休息一下。但她無法忽視一個困擾她的問題:當一個鵬洛客失去火花,就會發生這樣的現象嗎?
她問過其他人發生了什麼,但她們只能描述戰鬥和她的復活。沒有人能回答在她的靈魂中發生了什麼。茜卓認為這是她復活的副作用。卡恩推測這是非瑞克西亞人改變妮莎的身心時所造成的損傷。
但泰菲力只是聽著,點了點頭,「不僅僅是她。」
泰菲力的火花在入侵之後的某個時間點消失了,寇斯的也一樣。只有茜卓是她們中唯一一個似乎保留了她的—嗯,茜卓和阿耶尼。
在「黑暗虛空」中同兆爆炸了,穿透了不同時空中的空間,也許這是多重宇宙的某種自然反應;一次巨大的修剪,一種將曾經充滿她們的神秘能量收回的方式,不過,這不重要。再多的理論也不能給妮莎帶來安慰。
因此,為了寬慰自己,她摸了摸從紅土中挖出的厚重土塊,但這些泥土並不能像家鄉贊迪卡熟悉的土壤那樣讓她安心。她搓揉著泥土,詢問這個時空感覺如何,但它沒有回答。也許這種傷害範圍超過了她的火花,直接影響到了她的物靈能力。
不過,她聽到了別的聲音。不是那種深沉的、迴盪的,震撼著她的靈魂的時空聲,而是某種遙遠、波、充滿人性化的東西:音樂。秘羅地和賽費爾的鼓聲,正在慶祝她們擊敗非瑞克西亞入侵者的勝利。自從年輕時離開了嚴峻的玖瑞加部族,音樂就成了她最喜歡的放縱,但今天它卻在嘲笑她,除了讓她胸口疼痛,什麼也做不了。她知道在某個篝火明亮處,她的朋友們也正在慶祝。
就在那個早上,卡恩和寇斯剛完工新村莊裡最後一座屋頂,當她們搬到秘羅地難民旁邊時,妮莎從他們的眼中看到瞭解脫—甚至是幸福感,因為他們都是倖存者。他們邀請她加入他們的行列。
「你確定我是受歡迎的嗎?」她問。
「當然是,」泰菲力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,說:「你只要試一試,就會在這裡有一個新家。」。
所以妮莎和其他倖存者一起工作,一起吃飯,一起聊天。但這一切都不一樣。泰菲力再次擁有了自己的國家,寇斯和卡恩正在打造一個新的國家,妮莎的贊迪卡則被鎖進了一個多重宇宙。
但賽費爾仍然沒有向她說話,五色太陽也沒有,更多來自秘羅地的難民現在在賽費爾的天空中安家。她覺得自己被切斷了聯繫,迷失在多重宇宙中,沒有聲音呼喚她回家。也許再也沒有時空能聽到她的聲音了。她們都失去了火花,但只有妮莎仍然想要穿越時空。
即使她的朋友們似乎撇下她前行,她仍然關心他們的幸福。所以,為了不打擊她們慶祝的興致,她找了個藉口。她至少還有一項任務可以做。她把鏟子插進地裡。
再一次。
與再一次。
最後,洞夠深了。在它旁邊,她的非瑞克西亞外殼等著埋葬。隨著非瑞克西亞首領的死亡,她對閃閃發光礫油的惡毒鉗制被切斷,倖存者得以用金圓清洗它。但惰性金屬仍然存在。它的銅骨架上佈滿了殘破的尖刺,而這些尖刺上覆蓋著她的朋友們乾涸的鮮血。她搓了搓,上頭黑色殘留物就從她指尖脫落了。她想知道那是誰的血。也許寇斯?也許芮恩?也許茜卓?
茜卓。。
她傷害了茜卓,幾乎要了她的命。
妮莎和其他鵬洛客曾試圖與非瑞克西亞入侵者作戰,但她們成了敵人的武器。非瑞克西亞戰敗後,妮莎的朋友們表示原諒了她。她們將她從金屬監獄中解救出來,清除了她頭腦中非瑞克西亞的影響。她們清除了她杖劍上的礫油,但她們無法清除她所做過這一切的記憶。
銅胸腔既是陷阱又是鎧甲,是一種使人癱瘓的恐怖卻又令人陶醉的力量構造。它賦予她通過移行樹的分支發出召喚的能力,向多重宇宙中的每一個時空道出非瑞克西亞的榮耀。
而現在,妮莎對自己感到厭惡,因為—儘管她的朋友們做出了犧牲,儘管茜卓做出了犧牲—她的一部分想念聽到那些時空。
她試圖把外殼踢進她挖的墳墓裡,但它很重,比鏟子還重,比泥土還重。
她身後有人說話,「你提前離開派對了,我想確保你有東西吃。」
妮莎在任何地方都能認出這個聲音。她轉身面對茜卓·納拉爾,伸出手臂,遞給她半顆熟芒果。茜卓臉上的笑容是溫暖的,妮莎知道自己配不上這個。
妮莎搖了搖頭,「我不餓。」
她看著茜卓的目光飄向鏟子,然後是清空的非瑞克西亞外殼,「需要幫忙嗎?」
「我很好。」
茜卓還是向前走了一步。她把芒果遞給妮莎,手掌貼在銅質外殼上。熱氣從她的手指中散發出來,髒金屬在她的觸摸下開始塌陷。她的頭髮點燃成一團火焰。
妮莎忍不住想,她這樣很美。
尖刺隨著高溫向下彎曲。外殼軟化成一大塊沒有形狀的渣。夜晚的空氣中彌漫著金屬冷卻的氣味,妮莎想讓茜卓停下來,讓她至少能獲得這一個小小的勝利。
但相反,她仍然對茜卓說:「謝謝。」
「沒問題!」茜卓眨了眨眼,迅速一腳,把皺巴巴的骷髏踢進洞裡。她毫不猶豫地示意妮莎拿鏟子。「我們越早把這個洞填好,你就能越早回去玩!」。
與之相反,妮莎把沒吃完的芒果遞給茜卓,「做完這個我會慶祝的。」
茜卓放下芒果,雙手抓住妮莎的手腕。她的手掌好溫暖。「那就待會再做吧!來吧!」
妮莎知道茜卓只是想透過專注於她們的勝利,來讓她感覺好一點,但這不起作用。她輕輕地從茜卓的手中滑了出來。「我會很快的,我保證。」
但是茜卓並沒有離開。她在周圍踱步,在她以為妮莎不注意時,用腳把泥土推到墳墓裡。她有話沒說。
於是妮莎問:「我有什麼理由必須現在就去嗎?」。
茜卓咬著嘴唇,低下頭,輕聲承認:「因為如果你來的太晚了,我可能就不在那裡了。」
隨著消化了茜卓,妮莎的記憶浮回到了她在賽費爾醒來的那一天。她首先感受到的,是茜卓溫暖的手緊握著自己的手,第一眼看到的,是茜卓燦爛的笑容。她的四肢被死掉的銅金屬壓垮了,但她的思想是她的,茜卓的微笑是她的。
我就在這裡。茜卓曾說過。我就在這裡,我哪也不去。
妮莎想留下點什麼,來提醒茜卓她自己說過的話。但還沒來得及抗議,茜卓的聲音就溢出來,填滿了她無法忍受的寂靜。「明天,我就要離開去找阿耶尼了。」。
妮莎張開嘴想要回答,但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一個沒有兌現的承諾。她的沉默只會進一步困擾茜卓。
「只是一小段時間!只要等我找到他。我是為數不多還能穿越時空的人,是吧?如果我不能把他帶回來,還有誰能呢?我知道你會在這裡,等著我—。」
但是妮莎不想在這裡等待,她無權選擇,因為她不是鵬洛客。
妮莎用連自己都幾乎聽不到的聲音低聲說:「可是你吻了我。」
你終於吻了我。
茜卓重心在雙腳間切換,「我是說,對,但我還是得去—」
對妮莎來說茜卓剩下的話語毫無意義,茜卓怎麼能如此自由地愛那麼多人?卻又如此輕易地離開她?難道她缺少的不僅僅是火花嗎?她必須知道。
妮莎堅定了自己的聲音,「那就說清楚,你到底對我是什麼樣的愛?」。
妮莎看著茜卓內心逐漸累積的焦慮,由她不知道如何表達地的詞語組成,轉變成狂亂的手勢,開始,停止,再開始,仿佛她的手指可以把她混亂的想法變成句子。她說出的是,「我
「你是個英雄,茜卓,一個鵬洛客。你會拯救任何人。」妮莎把鏟子插進地裡。「我和別人沒有什麼不同嗎?」。
「不,不是這種!它是
妮莎皺眉。因為茜卓所說的和茜卓所做的並不相符。妮莎認為茜卓應該更清楚。妮莎需要的那種愛是不會離開她的。還是說,她又一次被拉進茜卓那不可分割的軌道,卻被困在一場單相思中?就像她自己私人的不朽驕陽。
「拜託,」茜卓懇求道。「你就不能至少告訴我,有哪裡不對勁嗎?」。
妮莎低頭看著她的燒焦的金屬骨頭外殼。對妮莎來說,她的痛苦是如此明顯,但她沒有剩下的力量去描述它,更不用說治癒它了。她無法把這件事告訴泰菲力、卡恩或寇斯,甚至現在也無法告訴茜卓。妮莎搖了搖頭。「那你去找阿耶尼,我就在這裡等著。」
茜卓用手摟住妮莎的臉頰,輕輕轉動她的頭,直到她們的目光相遇。茜卓咬著嘴唇,低聲帶著安慰,「我會回來的,」她說,「賽費爾不是一個壞地方,妮莎。我想如果你去試試,你會喜歡的。」
妮莎瑞文厭倦了嘗試。她轉過身拿起了鏟子,想要掩飾眼中湧出的淚水。她沒有看著茜卓穿越時空離去,但妮莎仍然能聞到她留下的氣味,就像壁爐裡最後一縷煙。
第二天早上妮莎醒來,她感覺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茜卓不在。本能地,她向這座陌生時空之魂伸出手尋求安慰,但賽費爾卻沉默不語。也許這片土地也因為思念故土而受傷。第二次被拋棄的刺痛刺穿了她的心,她甚至懷疑,她家鄉的元素世界之魂艾莎婭,是否還會認出她的呼喚。
妮莎的暱稱,莎婭,意思是世界守護者,而不是世界破壞者。
她躺在她的鋪蓋上,數著每一次吸氣,每一次呼氣。她已經很久沒有真正冥想過了。在加入守護者之前,在遇到茜卓之前,她每天都要練習。她應該再試一次。
但不是在這裡。帳篷外的每一個嗓音,每一個聲響,每一次生活的震動,都在提醒她,她和朋友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。不過,總有一個人可能會理解。
妮莎拿著她的手杖,爬上了俯瞰村莊的森林山丘。她尷尬地蹲下身子,蹺著二郎腿坐在曾經是芮恩的嫩芽旁。在賽費爾新繼承的五個太陽的光芒下,她成長得很快。
妮莎只和樹精說過一次話,和幼苗說話是沒有意義的。儘管如此,她與唯一一個將自己綁定在移行樹上的鵬洛客,有著一種獨特的親緣關係。妮莎看到了她作為非瑞克西亞時代的許多醜陋的東西,但有一個美好的時刻清晰地留在她的腦海裡。當芮恩將她脆弱的身體編織進移行樹的筋骨中時,妮莎的骨頭裡充滿了縈繞心頭的美妙音樂。這不僅僅是一首樹之歌,這是一首由多個時空聲合唱唱出的聖歌,在地脈們的琴弦上演奏。
妮莎現在試圖記住那首歌。她閉上眼睛,放慢了呼吸。她傾聽自己的心跳,希望它隨著每次吸氣和呼氣而平靜下來。她深入自己,觸及靈魂的根源。她傾聽著。
寂靜之外有一首歌。
那歌聲低沉的音調在妮莎的胸膛深處迴盪,就像她成為物靈,在艾莎婭之前。她將心靈轉向它,但她聽到了別的聲音。一種安靜的、微小的、清脆的聲音在她眼後凝聚,沒關係,她專注於那首歌,那個時空魔法,但當她這樣做時,聲響變得更大了。她越喊叫,噪音就越大。現在她的耳朵發癢、抽搐、發熱。
不過,她又試了一次。她的心怦怦直跳。她的靈魂對著輕聲細語的歌聲尖叫。但她的叫聲被幾十個她認識並鄙視的聲音所掩蓋:奧劄奇,波拉斯,最後,最響亮的非瑞克西亞。
鈴聲爆炸成粉碎頭骨的靜電聲,鮮明的閃電痛楚在她的肌肉和脊椎上電爆。彩色的火花在她視線的黑暗中爆炸。
她真正地尖叫了出來。
當妮莎睜開眼睛時,她正平躺在附近一棵相思樹的樹蔭下,無聲的真相也凝視著她:每一個觸動她心靈的存在,現在都被埋在了她的靈魂裡。她花了太長時間與她人聯繫在一起,以至於她扼殺了自己與多重宇宙的聯繫。不管這些聯繫是不是她自己的意願,這些位面已經拒絕了她。
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。隨著她的視力越來越清晰,她看到一束藍色的光在空中盤旋,一束光隨著地脈歌曲的節拍跳動。它的邊緣像破布,仿佛有人拿刀捅向了現實裏的織物。妮莎伸手去摸它,迅速把手縮回來,一道電流跳到她的手指上。
隨著雷鳴般的轟隆聲,光撕開了一口子。
這股力量將妮莎摔在地上。她掙紮著跪了下來,及時躲開了從光中沖出的巨大生物。這只野獸和她以前見過的任何東西都不一樣,它是一種比熊還大的掠食者,有著致命的爪子,能發出捲曲的風暴雲。金色的閃電裂縫在它肌肉發達的身體上留下痕跡,發出的火花有可能點燃乾燥的草。它腳下的地面裂開了,隨著四肢的擺動,附近的灌木叢飛了起來。當它看到妮莎時,它憤怒地咆哮。
她不能讓它靠近村莊。太多的人還在從戰爭的創傷中恢復。她們無法對付一隻瘋狂的動物。
妮莎·雷文恩也許不是鵬洛客,但她是現在這裡唯一的人。
她滾過地面。一個流暢的動作,她抓住她的手杖,給它施上魔法。杖尖亮起綠色的光芒,沙漠裡的草屈從於她的意志。它自己纏繞在一起,變成了粗繩,纏住了這只生物的腿。但一接觸到它的電皮膚,這種植物物質就會變乾,變成灰燼。妮莎召喚出根、枝。憤怒的野獸同樣撕裂了它們,身後留下塵土。
儘管如此,她還是為自己贏得了重新站起來的機會。深吸一口氣,她試著回憶起當英雄的感覺,不再讓這個生物像玩遊戲棋子一樣玩她,而成為移動棋子的手。
她用手指緊握她的手杖,那根扭曲的木頭活了過來。當她拔從手杖核心拔出劍時,綠色的藤蔓纏繞在她的手腕上,她將魔法送入劍,劍的金屬發出綠色的光芒。她敏捷地向前邁進,但即使是一點點魔法的使用也不知何故讓她喘不過氣來。
野獸猛撲過去,但這一次妮莎已經準備好了。她跳到它的背上。當它站起來時,它必須把手伸進它的毛裡才能抓住。灼熱刺穿了她的手套,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。
她不想傷害這個生物,但她需要固定住它。她把劍刺進了它側面的一道閃電縫裡—不算太深,對於這麼大的東西來說,只是刺了一下。綠色的魔法從刀刃上展開,凝固成粗粗的、帶刺的藤蔓,刺穿生物的腿,纏繞在它的身體上。野獸狂奔著,然後倒在受傷的膝蓋上。這個動作把妮莎拋向空中,她幾乎沒有足夠的時間在落地前蜷成一團。
她站起來,看著動物。她的武器仍然卡在它的側面。她看著與它相連的藤蔓再次燃燒殆盡。這個生物搖晃著站起來,毫髮無損,甚至更加憤怒。當她的劍掉下來,毫無用處地掉在地上時,它的目光與她相遇。
妮莎雙手按在地上,像以前一樣呼喚地脈的幫助。大地在她的觸摸下發光,她請求,懇求,乞求,一個元素的出現。她周圍的鵝卵石顫抖,希望在她的胸膛升起。
然後它們又落了下來。
賽費爾聽不到她的聲音。
這隻生物直接沖向她,用它強壯的爪子抓住她,搖晃著它巨大的手臂,把她甩到好幾碼外,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洛帝。疼痛席捲了她的全身。
透過朦朧的視線,她抬起下巴,看到野獸準備發起攻擊,爪子伸出打算刺穿她,店光在它的脊柱上閃爍。或許這個生物並不是普通的動物。她回想起當她試圖觸及地脈時,它是如何出現的。也與這就是 她召喚出的元素生物,是賽費爾派來報復她以非瑞克西亞之名所犯下的罪行。
她不想死。但她不能否認她的罪行罪有應得。
她讓她的頭完全垂到地上,畢竟,當你知道誰會贏時,為什麼還要對抗這個世界?
這隻生物向前猛撲,獠牙裸露。妮莎做好防備。
突然間,怪物停了下來。
它懸吊在時間中,粗糙的爪子準備出擊。妮莎感到有雙強壯溫暖的手將她從危險中拉起,寇斯的聲音告訴她:「我們保護你。」
「不要傷害它
她看到泰菲力伸出魔杖,光芒四射的藍色咒語把野獸固定在原地。卡恩走向這個生物,用她巨大的金屬手臂環繞著這個生物的脖子。
「我現在要放手了,」泰菲力說。
卡恩點點頭。「準備好了。」
時間重新流動,野獸完成了它的攻擊,但爪子在妮莎曾待過的地方只打到空氣,它與卡恩扭打,爪子無助地敲打著鋼鐵。它咬牙切齒,但卡恩勒緊了她的脖子,使其無法轉動。
空氣中充滿著臭氧的氣味,空氣變得越來越熱,白色的閃電從這生物的皮膚上爆發出,這爆炸將四人全部拋向地面,妮莎及時抬起頭,只看到這個生物拖著暴風雲的尾巴向遠處呼嘯而過。
寇斯重新站了起來,將手臂滑到妮莎身下幫助她起來。她歸還了她的武器,現在又恢復手杖的形態。「你受傷了嗎?」
「我很好。」妮莎掙紮著掙脫她的手。她拿起手杖用它站著,儘管疼痛在她全身跳動。「你是怎麼找到我的?」
「泰菲力正要去拜訪芮恩,當時她在山頂看到了一道奇怪的光,於是召集我們一起調查。幸運的是,她也沒事,」寇斯指著那棵植物說。
「真的是一種奇怪的光,」她聽到泰菲力說。她站在野獸出現的地方前,也就是她在現實中看到那個洞的地方。現在,這個缺口是一個巨大的傳送門,高到足以讓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通過,甚至是卡恩。
「那隻生物,」她解釋說。「我想它是從那裡出來的。」
傳送門召喚妮莎。另一邊有什麼東西,散發出與地脈之歌類似的能量震動,就像來自不同時空多個交錯混亂的旋律合唱,但在這一切之中,她感受到一種熟悉的震動,雖然很微弱,但聽起來像贊迪卡的聲音。即使時空聽不到她的聲音,她的內心也本能地充滿了渴望。但她需要的不僅僅是本能。她需要理解。所以她大膽地問出:「你覺得這條路通向哪裡?」。
她想讓它帶她回家。
「很難說,」泰菲力若有所思地說。「但那頭野獸肯定不是來自賽費爾。」。
慾望更緊地鉗住妮莎的胸口,「會不會是從另一個時空過來的?」。
卡恩似乎聳了聳肩,用她那粗壯的肩膀做了一個笨拙的動作,「這是可能的。洞境樹在現實的結構中鑽洞,同兆在黑暗虛空中爆炸。誰知道那改變了什麼。」
妮莎喉嚨發緊,「你覺得我們應該派個人過去嗎?」。
寂靜籠罩了整個團體,妮莎開始擔心起來。他們可能只是在思考,或者可能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她。
最後,卡恩搖了搖頭。「那裡的風險是無法估量的。如果它真的會通往黑暗虛空—沒有火花,你可能會立即被摧毀。」
「但是那個生物並沒有被摧毀!」妮莎搖了搖頭。她所建立的每一絲渺茫的希望都破滅。再一次,這就是非鵬洛客的意義。
泰菲力將一隻安撫的手放在妮莎的肩膀上。「也有可能那個生物是個鵬洛客。但這只是無數可能性中的一種。我們不知道這傳送門通向哪,所以我們不能確定會發生什麼。但要通過
放手一搏。
妮莎不是那種敢於冒險的人。不過,茜卓是。不用想都知道,茜卓是一個可以做到這點的人。
寇斯打斷了她們的分析,「我覺得有必要提醒大家,那個生物還在外面,它迷路了,生氣了。我們的人民遭受了巨大的痛苦,我們有責任保護我們的新家免受進一步的風險。」她朝妮莎點了點頭,「讓我們把這個生物圍起來,然後我們可以談談探索。」
小組同意了,儘管妮莎很不願意放棄傳送門,但她知道寇斯是對的。戰爭奪走了她很多,其他人失去的更多。她們需要先去幫忙。
泰菲力、寇斯和卡恩已經開始下山了。妮莎用她疲憊的腿和疼痛的肋骨盡可能快地跟在後面,但在加入她們之前,她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發光的傳送門。
妮莎仍覺得痛。她躺在帳篷裡的鋪蓋上,想睡但睡不著。市民治療師看起來已經筋疲力盡了,但她還是抽出時間檢查妮莎的傷勢。一切似乎都完好無損。至少身體上沒有損傷。即便如此,當泰菲力、卡恩和寇斯去找閃電獸的時候,她還是讓妮莎留下來了。某種程度上,妮莎很高興可以休息,因為這意味著她可以獨處。
她聽到外面低沉的說話聲,在忙著她們的日常工作,在說著她從未見過的人的閒話。她翻了個身,試圖再次入睡。這種時候總讓她希望妖精的聽覺不要那麼敏銳。
但隨後,聲音加快,越來越大聲,她的平靜被一聲尖叫打破。接著是驚雷聲。
電加熱空氣,讓她的頭髮豎起來。妮莎毫無疑問知道:從傳送門來的生物就在這裡。恐懼沉入她的胃裡。萬一它在找她呢?如果它是跟著她來完成任務的呢?。
她的行為使村莊無人看守,處於危險之中。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,在離開帳篷時抓住她的手杖。
我依然不是鵬洛客,她想著,再一次,只是這邊唯一的人。
這隻生物正忙著洗劫混亂的帳篷。地上散落著撕裂的帆布和打翻的燉鍋,就連最大的木桌也已經裂成兩半化為碎片。一群勇敢的賽費爾和秘羅地戰士包圍了它,但她可以看到他們的武器在與非瑞克西亞人的戰鬥受到損傷,仍然急需修理。她需要幫助他們把它引開遠離村莊。
在手杖的幫助下,她向前施放她的魔法。濃密的根須從地下冒了出來。它們繞在野獸的脖子和四肢上,試圖把它綁住,或者至少把它拉向另一個方向。這一努力使妮莎的腿顫抖,但她強迫自己保持站立。
在它燒掉束縛之前,她沒有多少時間了,但她利用了它的混亂。那裡!她朝村外一棵茂密的猢猻木跑去。
「在這裡,」她咆哮著,釋放出另一團憤怒的藤蔓。
生物上鉤了。它轉身離開村民的劍和矛,與這個棘手的新攻擊者相比,這些只是微不足道的麻煩。它朝植物揮來揮去,爪子像鐮刀一樣把它們砍倒。幾呎外,妮莎發動了另一次猛攻。這頭猛獸再次向前撲去追逐它的獵物。慢慢地,一根一根的藤蔓,揮動一次再一次,妮莎引導著這隻生物走出了村莊。
看到受傷的居民匆忙趕往安全地帶,她鬆了一口氣。她至少做了一件好事。但這些努力讓她筋疲力盡。她手下的綠光熄滅了。她癱倒在地。
這個生物現在只有一個目標:妮莎。
它隱約出現在她上方,爪子準備將她進攻。
近距離看它真見鬼的大,妮莎舉起手杖防守,準備抵抗攻擊。
又一次,它攻擊不了。
一個燃燒著的孤身身影擋在路上,茜卓。
內心裡,妮莎咒罵鵬洛客總能在有麻煩的地方出現的本領。茜卓在她們和這個生物之間豎起了一道火焰屏障。這只野獸搖搖晃晃地走來走去,試圖接近剛剛被它逼到角落裡的獵物。
現在,茜卓正在向這隻動物投擲一個又一個火球,這隻動物越來越激動。它顫抖著,皮毛上閃著靜電,她指示妮莎:「接下來由我來處理!你回村裡去!」
但妮莎是召喚這個生物的人,它跟著她來到這裡,而不是茜卓。這是妮莎的戰鬥,茜卓連這個都不能讓她擁有。她的手杖上閃耀著綠光。數百根帶刺的藤蔓從地上拔地而起。其中一棵差點打到茜卓的臉。
「嘿!小心啦!」,烈焰術士喊道。
藤蔓鞭打著野獸。每擊都引起它怒吼。其中一根藤蔓抓住火球並點燃。野獸發出輕微的哀鳴,遠離燃燒的鞭笞。妮莎看著茜卓加劇火力。看著她召喚出的每一棵藤蔓都在火焰中瓦解,她咬緊牙關。就好像她什麼都沒做。汗水從她的額頭上湧出,她在四周搜尋下一步的行動方案。
她的目光掠過猢猻木。猢猻木!它們粗壯的樹幹可以抵抗火災,如果她能讓這棵巨大的樹動起來,它將是一個堅定的盟友。她向它施展魔法,喚醒每根樹枝。但她並沒有召喚出一個自行行動的元素,她必須全神貫注讓它移動,操縱每一個動作。她的呼吸很吃力。她顫抖的手掌在手套冒汗。
一根根枝蔓,一條條根莖,她努力讓它脫離地面,最後用一推,把它扔向野獸。它擊中了野獸的側面,將它撞倒在草地上。儘管妮莎很累,但她仍然為這瞬間勝利感到愉快。
可茜卓卻把這當成了她的暗號,「謝了!」她咧嘴一笑,她燒得更猛了。太熱了。她把野獸和樹圍在一個像大象一樣高的火焰圈裡。
妮莎聞到了煙味,她意識到乾草開始著火了。「茜卓,停下來!」
烈焰術士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聲音,或者似乎並不在意。她收緊了自己的圈子,更靠近那個生物。它在邊緣踱步,當火焰向內靠近時,它驚慌失措。它抬起頭來,爪子和牙齒不停地抖動,把猢猻木撞得粉碎。樹內的水與茜卓的過熱火焰接觸後立即蒸發,變成白色的蒸汽。
妮莎和茜卓都無法預測到這隻生物的下一步行動。吸入。它深吸一口氣,這隻風暴怪獸吸走了天空中的熱蒸汽,額外的水分使它的體積增大了一倍以上。現在它巨大無比,像揮舞玩具一樣拍打著碎樹的碎片。燃燒的殘骸在落地時引燃了草地。
它比女人們還高。
她們逃跑,但是這生物每走一步就等於她們的二十步。很快,她們發現自己處在它巨大身軀的正下方。它準備發動攻擊。
「小心!」茜卓把妮莎推離它撕咬的下顎,讓她們倆都滾進了被連根拔起的猢猻木留下的洞裡。
墜落的眩暈感消退後,妮莎抬起頭來。猛獸咬牙切齒地在洞口抓撓,缺口太窄了難以容納它龐大的身軀來說,她們是安全的,但能撐多久呢?。
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茜卓發亮的頭髮閃耀著挫敗感。她舉起手指指向那個生物,另一股能量在她張開的手掌充電。
野獸把她們困住了。整個大草原都要被燒毀了。「住手!」挫敗感和孤獨充斥著妮莎的肺,浮現在最終一聲怒吼中,「就讓我至少拯救自己一次吧!」。
茜卓手中的光逐漸熄滅。「什麼?」
妮莎的心顫抖著,但這一次,不是因為疲憊。她用盡所有剩餘的能量,把自己的想法、遺憾、擔憂,化為言語。「你答應過我,茜卓,可你還是離開了。」她聲音顫抖地說,「你以為,因為我不再有火花了,我就能很高興看到你在多重宇宙裡跑來跑去,好像什麼都沒變一樣嗎?你以為我只是等著你回來我就會開心了嗎?」。
茜卓頭髮上的火焰自行熄滅,恢復到溫暖、自然的紅色。
妮莎哽咽地說,「如果事情就是這樣,你就不需要回來了。我會照顧好自己的。」
茜卓停頓了一下,想了想該說什麼,低下了頭。她溫柔地說,「不。我認識你。嗯瞭解你。我想一切都變了。而且還在變化。」她抬起溫暖的眼睛看著妮莎。「但我還是想懂你。」
茜卓握住妮莎的手,妮莎的心快從喉嚨跳出來了。
「妮莎,我非常、非常、非常、非常的抱歉。不管有沒有火花,你都是一個不可思議的鬥士,甚至是一個更好的人,我很抱歉忽視了這一點。」
但妮莎的靈魂依然疼痛。她還沒有準備好原諒。
在那一刻,火和泥土開始像雨點一樣落在她們的頭上。由於無法接近她們,閃電怪獸決定用悶死她們來替代。「如果我們同心協力,也許我們可以阻止它,」妮莎說。
茜卓點點頭。「好吧,計畫是什麼?」
終於問我了,妮莎的胸口浮起暖意,但沒有她最強的魔法,她只能回答:「我不知道。」
「有什麼我們以前做過的嗎?」
妮莎想了想。之前的每一次,元素魔法都來得如此毫不費力。她現在知道,她把這一切都視為理所當然。她拍開了上面的一陣塵土。
「一定有什麼可以做的,」茜卓催促道。「當我們透過贊迪卡的地脈引導我的烈焰術時呢?如果它打敗了奧劄奇,它在這裡也會有用,對吧?」 /p>
「但是
「什麼?」
妮莎搖了搖頭,在她們周圍形成的塵埃雲中咳嗽。「它們不聽我的,我試過了,試很多次了。但當我呼喚它們的時候,就好像我的聲音不屬於我。就好像它屬於非瑞克西亞,就好像我曾經連結過的所有都淹沒了我。」
這一次,茜卓停頓了一下。「你知道,」她總結道。「你也有很好的關係。」
「你是指什麼?」
「沒錯—他們擁有妳的時候妳做了壞事。但這些年來,妳與守護者這些有過共同經歷的所有人,我們都很高興妳還在這裡。與我們同在。」茜卓點燃了一塊即將落在妮莎上的濕泥,化成了一場柔軟的灰燼雨。「與我一起。」 p>
自從在賽費爾醒來後,妮莎第一次笑了。茜卓,甜美的茜卓,即使她沒有意識到,她總是比妮莎更能理解和解釋情感。
茜卓繼續說著,「你的連結並沒有淹沒你的聲音,妮莎。它們正在把它變成新的東西,也許是更強大的東西。無限的聲音,無限的可能性,對吧?」
無限的可能性。妮莎向茜卓伸出手,「好吧,我們來試試。」
緊握茜卓的手指,妮莎閉上了眼睛。她向內撤退,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。這很難,比以前難多了,但茜卓盡職盡責地幫助她集中注意力,在落下的岩石砸到她之前把它炸開。
妮莎的耳朵深處響起了迎接她的鈴聲,但她拒絕被嚇倒。考慮到她的連結,她把這些靜態的東西分離成獨特的旋律,這是她從多重宇宙的各個角落挑選出的個別歌曲。她對它們進行整理、協調,這一次,當她呼喚賽費爾時,她的聲音在合唱中被放大了。她表示道歉。
時空回應了。它也失去了它所知道的一切,失去了它所建立的連結。它也被非瑞克西亞留下了傷疤,正在成長為新的東西。它原諒了她,妮莎也終於可以原諒自己了。
魔法淹沒了她的肉體,她的血液,她的骨頭。她聽到茜卓的笑聲,為她們的成功感到高興。
妮莎使用元素之力去接觸這個生物。它是一種元素,但它是由未知的力量構成的,妮莎和賽費爾都不認識它。但妮莎能感覺到它的迷失和困惑,被賽費爾不熟悉的魔法困在了塵世的形態中,拼命想要回到創造它的純粹能量。有點像妮莎。她明白了答案。
「蒸氣。」妮莎宣佈。
「啊?」
「這是一個風暴元素,一個由魔法製成的生物。但它來自另一個位面,所以它在努力挖掘賽費爾的力量。我想如果我們給它加熱,就能給它所需的能量。」。
茜卓眨,「熱?現在有我能做的了。」
妮莎讓賽費爾進入,並將其力量引導到茜卓。她的視線變成了一種眩目的、閃爍的綠色。但即使看不見,她也能感覺到茜卓的手在她手裡。它越來越溫暖,越來越熱,直到熱得無法忍受,但她沒有放手。
火魔法,像一個微型的太陽,在茜卓的空手中凝聚,明亮到妮莎可以透過綠色看到它。有了她們的連接,妮莎看到茜卓所看到的,感受到茜卓所感受到的。茜卓向上瞄準,一股堅固的火柱擊中了閃電生物的臉。她們一起看著野獸吸氣。
茜卓將熱量和能量注入這只生物。它的分子和魔力開始越來越快地振動。它的皮毛融化成蒸汽。它身體上的閃電縫裂開並擴大,這只野獸分裂成碎片,劇烈地抽搐,然後液化,然後蒸發了。噴出的蒸汽從它逐漸消失的形態中逸出,升入空中,在頭頂上凝聚成隆隆的雷雨。妮莎願意相信,這朵雲會笑著表示感激。
她笑了。而當綠光從妮莎眼中褪去,她看到茜卓,頭髮閃閃發光,也在笑著。
雨落在沙漠中。
天上的肥大水滴一個接一個凝聚成一股激流。激流變成了洪水。水填滿了它們被困的裂縫,使它們浮起來。很快,她們一起漂浮起來,隨著雲層散開,露出一個晴朗的夜空。茜卓,頭髮還在燃燒,看起來像水面上的一盞燈籠。
她看著妮莎,一秒鐘也不肯把溫暖的目光從妖精身上移開。「愛有很多種形式。我愛基定。我愛雅亞。你之前問我對你有什麼樣的愛。我那時不知道該怎麼說。」
妮莎的心跳加快了,「那你現在會怎麼說?」。
茜卓說話時本能地試圖移動她的手,造成她周圍水花尷尬的飛濺。「這仍然很難描述。當我在新非瑞克西亞看到你的時候,我意識到我想拯救你勝過拯救世界。我對你的愛
「我不明白。愛怎麼會改變?」對妮莎來說,這似乎是一種直觀的情感,有著和魔法一樣原始、不可改變的品質。
茜卓看向別處來遮住臉,但妮莎看得出,她的臉頰像她的火焰一樣熾熱。「有時候,你會說服自己,最好去做那些容易的、被認可的、自然的事情
被茜卓的脆弱所鼓舞,妮莎鼓起勇氣講出自己的真心話,「但你傷害了我。我不想再被孤單的丟下了。」
「我很抱歉。這件事比我這愚蠢的一生中做過的任何事情都要抱歉。」茜卓再次轉過身來面對她,眼睛裡閃爍著新的承諾。「當我去找阿耶尼的時候,我意識到他不想被找到。他準備好了就會回來。當然我還是很沮喪,但我必須給他時間和空間。那時我才意識到,我不能就這樣燒掉任何一段我在乎的感情。愛會給對方留下做自己的空間。我也必須為你騰出空間。我想這樣做。」
「就像火需要氧氣一樣
「是的。我會做到的。我會動搖,我會受到誘惑,但我會成功。無論妳做什麼,火都會燃燒,但只要妳努力,你就能塑造它。而我也想去嘗試,為了妳。」
妮莎想了一會兒,最後,她點點頭,「我可以搞定。」
她俯下身,把手放在茜卓的脖子上,把烈焰術士拉向自己。她們的目光在閉合之前,最後一次相遇,妮莎吻上了茜卓。
突如其來的風暴引發了一場山洪暴發,將泰菲力、卡恩和寇斯困在鎮外幾英哩的一個山洞裡。直到第二天早上洪水退去後,他們才得以返回。妮莎、茜卓和村民們用毯子、熱乎乎的燉菜和微笑歡迎他們回來。那天晚上晚些時候,朋友們慶祝了女人們機智的勝利。這一次,妮莎也加入了進來。她和茜卓分享了她吃過的最甜的芒果。
當最後一堆篝火熄滅時,妮莎牽著茜卓的手,帶她上山俯瞰村莊。她向芮恩揮手,然後停在傳送門前。
「就是這裡,」她打手勢,「那生物從這個地方來的。」。
她們一起凝視著旋轉的藍光。茜卓問:「它去哪兒了?」。
「我不知道,」妮莎承認。「泰菲力、寇斯和卡恩也不知道。但當我傾聽,真正傾聽時,我想我仍然能聽到贊迪卡的聲音,奇怪而扭曲,但可能還在那裡。我可能完全是在想像,但我想我願意冒著未知的風險再次見到家。」
茜卓堅定地點點頭。「而我將與你並肩而行。」。
每個鵬洛客都可以去她們想去的任何地方,但妮莎認識到茜卓對漫遊的需求遠不止於此。這是她的一部分,也是妮莎所熱愛的一部分。所以妮莎提出,「也許,在那之後,我不介意看到更多。只要是和你在一起。」。
茜卓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。「那就讓我做你的火炬吧。第一站:找到回家的路!嘿,我們甚至可以去看看你前段時間開闢的小森林。」。
她們向傳送門移動,每人一隻腳踩在門檻上。妮莎搖搖頭轉向茜卓。為了以防萬一,她問:「你確定要承諾放手一搏嗎?」。
「一起?當然。」
茜卓和妮莎手把手穿過傳送門,進入無限可能的其中一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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